陈春花等激辩数字化转型的三个成功要素!
2022-03-02 来源: 中信联 AIITRE
当前,数字化转型已经成为时代热词,数字化对于商业社会带来的影响似乎不亚于前一波互联网浪潮。但相比趋势的如火如荼,数字化转型成果显著的企业仍是少数,至少没有互联网热潮袭来时,席卷行业的摧枯拉朽之势。企业的转型热情,似乎撞上了一堵隐性的“墙”——组织。换句话说,他们在IT领域的无限热情,被组织上的故步自封“锁住了”。
于是,我们忍不住要追问一系列底层问题——数字化转型究竟是什么?数字化转型和组织转型的关系又是什么?在应接不暇的观点中,我们需要慧眼来去伪存真,直达本质。
本文分享了顶级组织管理学家陈春花教授、彭剑锋教授和穆胜博士聚首论道,呈现他们对这一热门话题的独到理解。
01 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是IT升级
问:最近有种说法,数字化转型走到深处的企业,都想把自己做成一个软件公司。这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毕竟一般企业和软件公司的基因显然是不同的。对于这个现象,三位老师怎么看呢?
问:最近有种说法,数字化转型走到深处的企业,都想把自己做成一个软件公司。这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毕竟一般企业和软件公司的基因显然是不同的。对于这个现象,三位老师怎么看呢?
陈(陈春花教授,以下简称“陈”):其实,随着数字技术的深入,未来每一家公司都将成为一家软件公司,每一项业务都将成为数字化业务。从这个意义上说,数字化转型走到深处的企业,率先把自己发展成一家软件公司,说明这些企业已经完成了企业的全方位变革,并让自己具有了开放、连接、协同共生的能力。
我记得曾看过一篇文章,题目是《为什么软件正在吞噬整个世界》,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其中心思想是,如果流程可以通过软件来实现,那么就一定会实现。这也是当前更广泛的技术趋势背后的逻辑,包括机器学习、物联网、无处不在的SaaS以及云计算,都是这个逻辑的应用。更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企业通过软件重新定义了自己。当数字化成为一家企业的基本形态,公司的基因也会因此有了新的内涵。
彭(彭剑锋教授,以下简称“彭”):产业互联网时代,是科技与互联网技术的综合应用,是人机物的三元融合。未来没有绝对的软件公司,也没有绝对的硬件公司。所有公司都应该是软硬结合,软中有硬,硬中有软。
陈老师认为数字化改变了企业的基因,这个我不反对。但我认为,在一个产业生态中,软件公司和硬件公司是跨界融合的,但产业的本质还是产业,是硬碰硬的产品与服务。虽然要基于大数据进行决策,但决不否定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与独特的洞察力。企业要有算力、算法,但算力、算法也要有温度,也要体现人文关怀,否则人就被数据绑架,大数据就会作恶。
穆(穆胜博士,以下简称“穆”):两位老师的观点其实并不冲突。陈老师认为,未来每一家公司都将成为软件公司。2017年,我随海尔张瑞敏先生在纽约与时任通用电气CEO的杰夫·伊梅尔特进行了交流,他告诉我们自己正在将通用电气由一家硬件公司变成一家软件公司,这与陈老师的判断一致。当然,随后他就离任了,通用电气现在也陷入了一点麻烦。但我们决不能否认杰夫的战略眼光,通用电气的Predix系统至今也被认为是前瞻性的布局。
彭老师认为,数字化应该围绕产业的本质进行,更应该有人文温度。这个我也举双手赞成,数字化应该为产业做“增量”,而不是吸产业的“存量”。当前某些互联网大厂受到反垄断规制,其实就是商业规律的反噬。
其实,反对企业走向软件公司的,正是某些软件或周边服务商。这是商业利益的站位,不是学术判断。举个例子,电商兴起时,淘宝也告诉你,流量不用担心,他们会给,但企业最后还是要建立自己的私域流量。传统企业没有数字化能力,这个不假,但他们可以借船出海,再宾主互换,也许会失败,但这是“难而正确的事”。服务商心态要好,要成就而不要挟持人家的转型,要追求共赢,而不要只想独美。
问:这种想要成为软件公司的“走火入魔”实际上代表了一种趋势——大多企业将数字化转型看成是做一个IT系统(如想要做一个业务中台或数据中台)。但他们的IT部门即使有外部咨询机构的赋能,也很难撼动自己企业传统的运作模式。这种尴尬为什么会出现?如何破解?
陈:如果把数字化转型看成是IT系统,这本身就已经是错了,IT系统不是数字化系统。我们可以把IT系统理解为信息系统,信息系统与数据系统,信息化与数字化,两者之间存在本质差异。如果不能理解这一点,那就难免会出现上述的尴尬。
穆:IT系统(Information Technology)可以被视为企业的武器,让企业活得更好,可以由IT部门来承接打造;但数字化系统,或者称DT系统(Data Technology),则应该被视为企业的一部分,是企业生存的必须,自然需要由整个公司协同来构建。
陈:我曾经在数字化转型的企业调研中,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些让数字化转型业务从属于IT部门的企业,较之数字化转型业务相对独立展开的公司而言,效果会差一些。这也说明,数字化转型需要从业务切入,赋能于业务,而不是建立一个数据中台。
彭:的确如此。我也发现,不少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仅仅成为信息部门或首席信息官的独角戏,数字化部门位势低与资源不到位,数字化与经营两张皮,各弹各的曲、各唱各的戏,难以实现数字技术与经营的融合。
前面我已经谈到,数字化的转型升级是一个系统工程,是涉及企业战略、业务、流程、组织、人才的一场系统变革。显然,我们不应该将数字化转型看成是做一个IT 系统,更不能由I T系统的技术逻辑来主导变革,这会让转型掉入“数字化工具陷阱”,难以产生成效。
转型升级的发动机不是信息部门,而是企业家和高层。推动转型升级不仅仅是首席信息官的责任,更是企业家与全体管理者的责任。没有企业家亲自去推动数字化转型升级,不能提升数字化部门在组织中的位势与人才量级,数字化转型升级是难以完成的。
穆:基本认同。但有一点需要明确:根据我的研究,打造业务中台和数据中台的确是数字化转型的主要战场,但这并不是仅仅依靠IT部门或数字化部门就能实现的。业务中台和数据中台,不仅仅是IT工具,更是组织布局。除了领导带头,管理者上下一心,更要有组织上的精巧设计,也就是我一直主张的“平台型组织(Platform-based Organization)”。我甚至认为,没有转型平台型组织的企业,难以实现彻底的数字化。
不少企业成立了数字化转型委员会,老板和高管都进去了,但转型还是难以推动。这就是因为他们的组织没有变,员工的责权利没动,部门还是本位主义,他们有什么动机去分享数据、回应用户、协同作战呢?
陈:设立数字化转型委员会,在组织保障上做出安排,这是必要的,但是,如果这个委员会依然按照传统组织分工的习惯设立,仅仅作为一个所谓的“领导小组”,而不是真正的“工作小组”,没有明确的责任目标以及行动方案,那么这个委员会无法真正发挥作用。所以,关键的不是“委员会”,而是一个真正承担责任的组织设置。
彭:数字化转型升级作为一场深层的系统变革,自然需要组织上的保障,如设立数字化转型委员会、数字化推进与变革领导小组。老板和高层都参与进来,这是必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高层要进行基于数字化的认知与思维革命,要有数字化转型的责任担当,要提出数字化的愿景与目标,要有可操作的执行方案,要有基于数字化的业务流程和组织变革,要进行责、权、利、能等人才机制与制度的变革与创新。
穆:说到底,只要沾上“变革”“改革”“转型”字样的事,都是一把手工程,最根本的动力还是来自于企业家的认知。他们看得到终局,就会一步步将自己眼中的终局铺排为具体任务,且认为过程中的辛苦都值得;他们看不到终局,每走一步,都会质疑是不是浪费了时间、成本,怎么还没出效果。
02 数字化转型靠外脑但更看决心
问:不少咨询公司目前都入局数字化转型,企业为此支付了大量的成本。但也有不少企业反馈,在咨询公司辅导的数字化转型项目中,其实并没有买到什么。如此看来,企业是否需要自己探索数字化转型之路?咨询公司的作为又应该在什么地方?
彭:数字化转型升级既要企业家和高层领导的推动,又要借力外脑的推动。因此,国内外咨询公司都在布局这块新业务,都想从这块大蛋糕中切一块。
我认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还是需要咨询公司提供专业服务。咨询公司的作用主要是帮助企业进行基于数字化的顶层设计,帮助企业制定数字化战略规划,帮助企业以客户为中心拉通组织与流程,进行基于数字化的流程再造、组织变革与人才机制创新,帮助企业推动观念变革、思维转型、领导力提升。
穆:彭老师对咨询公司在数字化转型中的定位是比较准确的。大多企业的心态是,找个数字化转型的全包商,帮他们把什么都做了,从方案到落地。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再大的咨询公司,也不可能完成这样一个系统工程。如果这些咨询公司真的可以做到,他们就应该在一二级市场上大量吃进这些客户公司的股份,等到转型完成再抛售套利嘛,这样赚钱多轻松?
当然,企业之所以产生不切实际的期望,也和一些服务商的过度承诺有关系。以前,就有服务商承诺有通用产品,可以帮企业建立业务中台,但后来发现通用产品根本无法适配个性需求。后来,服务商退到只做数据中台,但依然主张自己有通用产品,仍然是满地鸡毛。以数据中台为例,这肯定不应该是个产品,而应该是个解决方案。服务商应该拥有一个方法论,但这种方法论必须导入企业,基于企业所能够提取的数据,对数据进行加工,并对数据流转机制进行设计后,才能形成企业自己的数据中台。
彭:是有不少乱象,但我们更要看到机会。工业文明时期,中国咨询公司在专业能力与系统服务上与国外咨询公司差距很大。但在数字化的转型升级上,中国企业在应用层面与世界同步,甚至局部领先。因此,中国咨询业在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这一全新领域,从理念到系统解决方案都不落伍,许多数字化转型升级的实践案例比国外咨询公司掌握的还多,更接中国企业地气。对此,我很有自信,在数字化转型升级这一历史性发展机遇面前,中国本土咨询业能实现新的战略成长。
陈:同意两位老师的意见。的确,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需要外部的专业力量来提供专业服务。也同意彭老师说的,在数字化转型咨询服务中,中国本土咨询业更有优势。在这一领域,中国企业实践本身走的比较前,在一些行业局部领先,这也给中国本土咨询业提供了实践的基础。但是,如果要做好这部分的专业服务,同样需要本土咨询业自己率先进行数字化转型,并借助于领先的数字化企业积累实践案例,并上升到工具、技术以及解决方案上。这要求本土咨询业自己要有更强、更快的学习能力以及转化能力。
03 数字化与组织转型缺一不可
问:前面,几位老师也谈到了数字化转型中的组织转型问题。那么,数字化转型和组织转型有什么关系?数字化转型能否穿透组织,带来组织转型?组织转型又能否释放企业对于数据的渴望,推动数字化转型?实践中,应该以哪个转型为主呢?
陈春花(以下简称“陈”):数字化转型首先是业务转型,然后会需要组织转型来支撑。数字化转型一定是业务系统的全价值链转型,而体现在组织系统中,就是实现管理重构,即企业的组织转型。在我所观察的企业中,数字化转型能够穿透组织,带来组织转型,或者说数字化转型一定伴随着组织转型。在实践中,以业务转型为主。
美的独特的全价值链“端到端”数字化转型,具体是要实现数字化基础上的消费端带动生产端,产品、订单两条价值链拉通的“端到端”管理重构。美的先借助于数字化为业务系统赋能,随后完成数字化的智能制造,之后开始转型赋能供应链和渠道,最后完成“端到端”的全价值链协同共生。即产品生产是从客户下订单提出消费需求开始,而非仅仅从工厂进行生产开启,实现了以“需求”来拉动“生产”的巨大转变。
美的首席信息官张小懿指出,“美的数字化转型脉络非常清晰——以数字化连接研发、计划、制造、采购、品质、物流、客服等全价值链各个环节,打通制造与生活的接合点,实现全价值链“端到端”的全面协同,将制造与生活推往新的高度。”
穆胜(以下简称“穆”):其实,陈老师提到的美的案例,应该是业务转型与组织转型同步进行。或者说,应该是业务的数字化转型引领组织转型,组织转型落地业务的数字化转型。因为,我很难想像,业务系统变了但组织系统不变。尤其是,用数字化连接如此多的职能,这几乎改变了组织原来条块化的运作方式,一定是一种新的组织模式。所以,数字化和组织转型之间不是谁主谁辅的问题,而是相互依存的鱼水关系。
我还是要强调前面的观点,这种组织转型并不是随着业务系统进行简单调整,而是由金字塔组织向平台型组织转型。数字化转型要实现的组织敏捷、柔性,只能通过组织转型来实现。
彭剑锋(以下简称“彭”):同意。数字化的转型升级需要有顶层设计、系统思维、整体推进。自然,企业的数字化战略需要组织支撑,没有组织相应的转型与变革,是不可能实现数字化的转型升级的。企业在数字化转型的同时,应该思考一系列“组织问题”:例如,如何从金字塔式的科层结构转向客户化、流程化、扁平化的网状结构?组织如何去中介化、去威权化、去中心化?如何打造敏捷、高效、灵活性组织?如何让组织方向正确,但始终充满活力?
陈:没有一个组织系统是脱离企业战略与业务的,同样,数字化转型本身也需要企业确定数字化战略,并设计出相应的业务模式以及组织支撑模式。具体到一个企业,组织模式会有不同特征,但敏捷性、灵活性、协同性是他们的共性,也就是我所说的“水样的组织”。
04 数字化转型中台是关键
问:现在比较公认的说法是,要将企业的能力共享,就需要建中台,而中台是做数字化转型的战略要地。中台究竟是什么?企业应该如何建中台?
彭:未来的组织变革方向与主流的组织模式是平台+自主经营体(项目)+生态。中台作为组织平台的重要表现形态,毫无疑问是一个战略要地。组织要构建三大能力:核心资源集中配置能力(包括人才、技术、资本、公共关系等)、专业赋能能力、风险控制能力。没有基于数字化的强大中台,这些能力是难以发育出来并实现组织共享的。一线要呼唤炮火,你总部平台就要聚集资源,能够为一线赋能,从而提高一线集成作战能力。
穆:对。中台,实际上就是企业实现能力共享的模块。一方面,这应该是一个组织模块,英文翻译是Middle Office;另一方面,这应该是一个数字化系统模块,英文翻译是Middle Platform。
具体形式上,应该有业务中台和数据中台,前者实现各个职能条线的能力共享,这个是组织设计的一般操作;后者通过数据化、算法化来实现这种能力共享的效果,这个是数字化时代的红利所在。之所以把中台称为“战略要地”,是因为这里有点像是杠杆解,做好了中台,数字化转型也就有点迎刃而解的意思。
陈:同意两位老师的意见。从某种意义上,中台可以被理解为组织共享能力的集散地,也是前后台以及部门之间协同的基础。在传统组织中,内部管理最困难的就是前后台协同和部门之间的协同。如果没有这些协同效率,就无法真正获得组织的系统效率。如果没有协同,也无法真正实现后台对前台的赋能。
问:中台建设的目的是为前台提供共享的能力,但标准化的能力往往与前台的需求存在一定的距离。这就出现了有段时间说某大厂在“建中台”,有段时间又说他们在“拆中台”的消息。标准化的能力输出与市场的复杂环境之间显然存在矛盾,如何解决?
穆:你说的应该是阿里。阿里一直被认为是中台建设的标杆,也是最早喊出中台口号的企业。但有段时间,他们被传出在拆中台,这直接动摇了很多中台用户的信心。我也可以再给出一个案例。2021年,字节跳动开始拆掉原有的 “大中台-小前台”,将业务归类重组,采用BU制。
彭:后台标准化与前端个性化需求的矛盾永远存在,还是要依据平台的大数据、算力、算法来解决。阿里和字节所谓“拆中台”,都是在这种矛盾下的调整,但我相信,这类互联网公司不会放弃通过大数据、算力、算法来解决问题的原则。
穆:对,这是他们的基因了。数字化的中台有点像是转化器,基于前台的作战需求,高效匹配的后台的资源和规则,调节了这种矛盾。他们看似在拆中台,但实际上只是把“大中台”部分拆掉并前置,建立了匹配BU的“小中台”。以字节为例,他们在拆掉大中台的同时,也细化出来一些“个性化中台”,比如抖音设立的相机中台、直播中台和市场中台等等。这个中台建立,那个中台消失,其实都不重要,都是基于不同阶段业务的调整,但业务中台和数据中台的逻辑是不会变的。
陈: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可以有另外一个视角来理解,无论是“建中台”,还是“拆中台”,其核心都是回归到组织的基本功能,那就是服务于企业的战略与业务。如果我们能够深入去理解一家企业的业务逻辑,以及业务与战略的发展脉络,就可以理解到组织被调整的根本原因。
穆:当然,组织永远跟随战略,但反过来组织也可以影响战略。
05 数字化转型成功的三个必要条件
问:数字化转型似乎是天使,为企业带来效率和更多的可能性;数字化转型似乎也是魔鬼,让不少专业都失去了生存空间。日前,万科财务部门的虚拟员工崔筱盼拿下了2021年万科总部最佳新人奖,据说,她催办的预付应收逾期单据核销率高达91.44%。这意味着,数字化转型已经渗透到我们的传统专业了。未来,财务、人力、法务,甚至是生产、采购、研发等职能会被彻底击穿吗?三位老师是悲观还是乐观?
陈:对于数字化转型我是持积极态度,并鼓励和支持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数字化的根本价值是在于赋能每个人,所以不是数字化给人们带来挑战,而是数字化给人们带来新的可能性。只要我们真正提升自己的学习力和创造力,借助于数字技术,会有很多创新与创造的价值会释放出来,所以我对此乐观,并乐见其成。
穆:我赞成陈老师的积极态度,同时也要给实践者吹吹冷风。数字化转型,首先冲击的是业务部门,随后马上会冲击职能体系。
企业的生意,其实就是追求业务流、人才流和资金流的三流一致,即根据业务流的推进来配置人才流和资金流。那么,这种配置原则是什么呢?如果人力和财务拿不出自己的专业认知,数字化部门就可能用数据逻辑来洞穿专业。同样,在业务体系里,如果某个环节缺乏专业度,数据逻辑一定能够总结出更好的专业规律,并且完成对于人的替代。
《三体》里面有句话,“高维世界的文明毁灭你,与你无关。”现实可能就是这么残酷,企业内的大量职能,可能并没有那么专业,他们在数字化转型的“强光”下,都会显出原形。反过来说,真正专业的人,他们能够驾驭数据和算法,如陈老师所说的释放出自己创新和创造的价值。
彭:对数字化的未来前景,我是持乐观态度的。
首先,虽然目前数字化转型升级的成功率低、推进困难,但作为一个大趋势,企业都必须顺势而为。这就像当年企业引进ERP , 有个说法是“引进ERP找死,不引进ERP等死”。甚至,刚开始推进效果都不好,有些企业还成了先烈。但趋势还是一步步变为了现实。
同时,从数字化到数智化,对传统职能部门的工作与技能的替代是必然的,但数智化底层逻辑的设计还是人,数字化最终还是服务于人,人还是起决定作用的。机器人再聪明,永远比不上人类的创新精神和企业家精神,永远比不上对不确定环境的灵活应对与自适应。
当然,数字化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是天使,用不好,是魔鬼。这是我一直比较警惕的。
陈:的确如两位老师所说的那样,事实上,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人。我们不担心机器像人一样思考,而是担心人像机器一样思考,这也是我持乐观态度的主要原因。
穆:如果数字化是趋势,那么,人性就是驾驭这种趋势的关键。人性中的“创造力”和“向善之美”,是拥抱数字化时代的两个最大筹码。
问:最后,如果数字化转型趋势不可逆,那么,请三位老师能否总结一下,你们认为的关系数字化转型的三个成功要素?
陈:一是从业务切入。我们探讨数字化转型,并不是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其核心还是要为顾客创造价值。对于企业而言,为顾客创造价值,直接体现在业务端,所以,数字化转型也应该以业务端为切入。
二是有专门的预算。数字化转型需要投入,需要持续的投入,如果没有专门的预算,很难真正实现数字化转型。
三是有协同共生的文化。数字化转型可以说是企业发展逻辑的变化,也是企业构建内外部新能力成长方式的变化,所以,需要企业能够与内部、外部的相关方展开广泛的合作,并共创共生新的价值。如果没有认知的改变、共生的理念、协同的文化,是不太可能成功的。而新文化的打造,也意味着数字化转型需要企业最高领导者的亲自参与与推动,是最高领导者的责任。
彭:其一,企业家及高层领导重视并亲自推动。
其二,要加大对数字化的资金与人才投入,对数字化要舍得投、连续投。
其三,要有基于数字化的顶层设计与战略规划,要选择合适的软件合作伙伴,共同开发、优化软件平台。
穆:一是企业家的数字化认知水平较高。这是真正的动因,不建立在高水平认知上的转型需求,都是昙花一现,都属于“找特效药”式的投机。这个条件不能强求,企业家领悟到了就有,没领悟到,就没有。
二是战略优秀。优秀的战略让企业有更大的成长空间,事大了,人的格局才能大,企业才能够容纳更加剧烈的改革。
三是组织到位。也就是企业要转型平台型组织,只有这样才能让员工上下同欲,平台型组织和数字化转型是绝配。
文章转自:自锐公司(ID:shangjiezz)、穆胜咨询(ID:hrm-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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