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口鹿邑县800多亩的化妆刷产业园内，35岁的农村妇女李换芝在生产化妆刷的流水线上埋头工作，双手一刻不停地把羊毛拢在一起，然后梳理成整整齐齐的圆柱状的一把。她的动作快速而熟练。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手越快，收入越高。李换芝家的月收入约为5,000元(人民币，下同)。

    梳羊毛靠「童子功」

    把羊尾毛梳理整齐仅是化妆刷制作30多道工序中的一个。

    鹿邑县尾毛产业发展办公室主任陶卫华说：「鹿邑县之所以能够生产世界90%的化妆刷，是因为这里的人有梳理羊毛的『童子功』，从小接触，直接上手，没有技术障碍。」像李换芝这样的收入，在厂区里并不是最高的，特别熟练的工人，月收入在7,000元以上。

    在尾毛行业辛苦耕耘39年的秦应成是李换芝的老板，河南海新化妆用品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董事长;他也是鹿邑尾毛行业商会会长、河南轻工业行业协会副会长。据秦应成介绍，他的化妆刷厂区有员工170余人、尾毛厂区80余人。

    秦应成说：「羊尾毛主要取自农户，公司跟1,000多家农户有合作。」他说：「梳理羊毛是个技术活，羊毛根据长短分为几十类，鹿邑县张店镇附近的村民自小对羊尾毛不陌生，做起事来很容易上手，如果是外来人，学习一年都未必能上手。」

    产品销至法美俄

    据秦应成介绍，鹿邑县最早家家户户搜集羊毛卖给原料采购商，但利润低;后来学习了自己延长产业链、生产化妆刷之后，厂区能生产上千个品种的化妆刷，远销法、美、俄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如今，他的尾毛加化妆刷厂区的年产值达1.2亿元，包括代加工和自有品牌。

    羊毛曾被当垃圾

    鹿邑县的化妆刷发展之路事出偶然。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一名姓谢的鹿邑青年到天津探亲，在当地外贸部门看见，在家乡当废品被扔掉的羊毛，包装成捆后竟然成了一斤售价几十元的天价「宝贝」。当时的鹿邑县里集体养羊，建有屠宰厂和皮革厂，但大量羊毛却成为丢弃在沟渠里的垃圾。

    回家后，这名青年就说服村干部在张店公社建起了鹿邑县第一家村办尾毛加工作坊，高薪聘请天津尾毛加工师傅培训全村30多个青年。尾毛加工是一个考验耐性的技术活，仅成品羊毛就分几十种。连针线都没摸过的青年们从学习挑拣羊毛开始，一步步攻克水洗、梳理、分尺、墩把(杯)、包装等技术难题。

    到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最早掌握尾毛加工技术的那批青壮年纷纷成立自己的作坊，成为最早的一批「万元户」，其中就有秦应成。在羊尾毛加工技术不断熟练的基础上，他们进而发现羊全身的毛、马毛以及黄鼠狼尾毛皆是「宝贝」，羊身上的毛制作化妆刷利润更大，「中国化妆刷之乡」便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