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扇博物馆的竹刻扇骨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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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0 来源:江苏省工艺美术行业协会

           扇骨竹刻是金陵派开创的。目前存世最多是清嘉庆道光年以来的刻骨。晚清以来,竹刻家与书画金石家联合创作十分普遍,出现了许多扇骨竹刻佳作。本文对苏扇博物馆收藏有一批晚清、民国名家扇骨作品的雕刻技艺进行了赏析。

 

  关键词: 竹刻扇骨 技艺

 

  扇骨竹刻是在折扇大骨上施行的竹刻技艺。明代中晚期,大量文人巧匠的参与,使得竹刻从以往的雕饰工艺上升为可供品鉴的艺术雅玩。明代嘉定朱松邻、朱小松、朱三松和金陵濮仲谦首先开此风气,清早期的张希黄、沈大生、吴之璠、封锡禄和乾隆时期的周颢、潘老桐等,形成了著名的"嘉定派”与"金陵派”,而金陵又在都城南京,是明代折扇兴起的地方,当时主要运用浅刻技法进行扇骨雕刻,因此可以说,扇骨竹刻是金陵派开创的。明末清初的实物不多,目前存世最多是清嘉庆道光年以来的刻骨。晚清以来,竹刻家与书画金石家联合创作十分普遍,出现了许多扇骨竹刻佳作。苏扇博物馆收藏有一批晚清、民国名家扇骨作品。

  扇骨竹刻主要分为阴刻、阳刻、留青和陷地四种。阴刻是将图纹刻去,最后图纹凹陷于竹面;相反地,阳刻是将图纹周围刻去,使图纹在竹面凸显。

  一、阴刻

  根据进刀的深浅、轻重、粗细,阴刻又可以分为毛雕、浅刻、深刻等。

  (一)毛雕

  毛雕竹刻文献记载最早的是宋代郭若虚 《图画见闻志》中,提到唐德州刺史王倚家一支笔,"稍粗于常用笔管,两头各出半寸已来,中间刻《从军行》一铺,人马毛发、亭台远水,无不精绝”。晚清时期,苏州章桂三、沈筱庄等,用毛雕微刻书画在扇骨上,闻名于世。毛雕一般是划刻,执刀如执笔,运刀仅靠指力,要求刻者成竹在胸,一气呵成,这需要有深厚的书画功底。苏扇博物馆藏有清末敖少泉刻骨一把,一面刻《拜石图》,另一面刻唐代朱庆余《宫中词》:"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人物衣褶、草叶均为毛雕,细微柔和而不失劲挺。

  中国书画的笔墨,线条讲究粗细、浓淡,笔法讲究顿挫、转折,墨分五色,也有干湿浓淡之分,千变万化。而毛雕仅仅能刻出细劲的线条,不能有太多变化,因此单用此法较难完全表达书画的神韵,须结合运用浅刻和深刻这两种刻法。

  (二)浅刻、深刻

  浅刻可以说源自金陵濮仲谦,深刻则是嘉定派的特长。浅刻和深刻的主要区别在于深浅,两者往往需要并用,方能体现出书画线条的粗细、浓淡之分。这也是阴刻最主要的方法,最具有表现力,因此是自古至今竹刻家着力的地方。浅刻是相对于深刻而言的,有灵动之妙。浅刻、深刻的基本刀法有两种:双刀法和单刀法。用刀如用笔,要求刻者深谙画理,才能实现诸多生动变化。苏扇博物馆藏有民国薛佛影刻骨一把,一面刻冷枫居士书钱谦益五绝:"山如一酒杯,湖水常灌注。我好杯中物,还乘此杯渡。”另一面刻苍梧生绘《新篁》。(吴琴木号冷枫居士、别号苍梧生。"湖水常灌注”,"常”钱诗中本为"尝”,此乃吴琴木误书。)该馆另一把徐素白刻骨,一面刻江寒汀绘《竹雀图》,另一面刻江寒汀绘《鸡髻螳螂图》,徐素白通过浅刻、深刻的结合将江寒汀所绘花鸟表现得生动传神。

  二、阳刻

  阳刻今又称浮雕,又细分为:浅浮雕、高浮雕、透镂雕多种。明末清初,嘉定派竹刻主要的雕刻风格就是多层高浮雕。清康熙时,吴之璠独创薄地阳文浅浮雕,所刻书画物象层次丰富,具有中国画的典雅意境和书卷气。薄地阳文浅浮雕被越来越多地运用在扇骨竹刻上。清嘉庆道光时期,出现了比吴之璠更浅的薄衣浅浮雕。吴之璠的薄地阳文均为平地,清中期后,扇骨雕刻流行刻阳文钟鼎文、石鼓文,于是出现了糙地刻法。高浮雕也常用于扇头的装饰。苏扇博物馆藏有清代无款高浮雕刻骨一把,两面均刻满远山村郭,刻工精细,极富立体感。

  三、留青

  留青即保留竹子外部的青皮,利用极薄的青皮进行浅浮雕。明中晚期,随着竹刻技艺的发展,出现了可以表现墨分五色的退晕留青竹刻手法,即利用青皮全留、多留、少留或不留所产生的退晕层次感,使画面富于明暗浓淡变化,体现了笔墨的趣味。青皮本身颜色浅净,图案之外日久转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末清初,最以此法闻名的竹刻家是张希黄。其后,清代潘老桐、尚勳及现代徐素白等,继承发扬了留青技艺。湘妃竹的留青也可称一特色,清代郑板桥在一柄湘妃竹扇骨上,巧借斑点为梅萼,出老梅二枝,潘老桐操刀,匠心独运。清嘉庆道光以后,这种湘妃留青竹刻颇受玩家追捧,题材逐渐延伸至山水、人物等。该馆收藏的民国留青刻骨一把,一面为志庵刻花鸟,另一面为仲春刻南瓜,显得朴拙天真。

  四、陷地

  陷地是凹浮雕,保留了竹子表面的青皮,将立体物象一层一层陷刻于地子之中。清代最常见的题材有荷花、白菜、兰花等。由于保留了竹子最细坚的篾青,篾青上还可以进行阴刻和留青,这样阴刻、阳刻并用,最终形成了层次丰富、别具质感的风格。苏扇博物馆收藏的竹刻家谭一民、支慈庵、花剑南的刻骨,均使用了陷地法。谭一民刻骨一面刻周彝铭,《伯桼簋》文三行,十五字,沙地,铭文阳刻,周器器文二行,一行阴刻,一行阳刻;另一面刻周受《编钟铭》,兼用阴刻和沙地阳刻手法。支慈庵刻骨一面刻自绘《扁豆图》,扁豆使用了陷地法,茎、叶分别使用了浅刻和深刻,另一面刻《穗风蚂蚱图》。花剑南刻骨一面刻七绝诗:"海棠宿雨未全干,细柳如丝搭画栏。齐向东风倚沉醉,不知昨夜十分寒。”一面刻《翠鸟菡萏图》。

  清代以来,微刻逐渐兴起,多用于象牙、竹刻与扇骨。嘉定竹人邓渭始作"字细如蝇头”的扇边小字,细密严整,随后的百年间大行其道。其后,清末民初的于硕及近代的梁肖友,均以微刻技艺名噪一时。苏扇博物馆收藏的当代微刻家许志英扇骨一把,两面分别刻有沈劼所绘《溪山幽胜》与《高士图》,刻画均由微小的"禅”字组成,此法为该馆工艺师独创,跳出了传统微刻极力求细微的窠臼,成为一种全新的微刻形式,可以由任何小字组成,奥妙在于每个字的深浅轻重完全对应了书画笔墨的疏密浓淡,刻完之后,再涂上一层墨,可以近乎完备地再现原作,这也是传统微刻达不到的效果。近年来,该馆设计师试图将微刻技艺从折扇扇骨延伸至更多扇种之上,将微刻与宫扇结合,创制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文人宫扇,如紫檀嵌微刻宫扇《湖光山色》、《秋韵图》。

  自晚清起,竹人职业化倾向日益严重,吴门竹刻分"清客”与"作家”二流以区别文人竹刻和匠人竹刻。许多清客其实是书画、篆刻家,自书自画,优秀的竹刻作品无一不带有自身的风格。若是与书画家合作,使用他人的画稿,那竹刻家既要能读懂画稿,但也不完全依照画稿,不然反而会流于刻板,要在不失于形的前提下,不能失于神,神大于形,即使刻出来略有偏差,也不失为竹刻家的再创作。无论采用哪种雕刻形式,都直接体现了刻者书画艺术的水平。20世纪以来,随着传统文人社会身份和生存方式的转变,文人竹刻的创作、欣赏群体都急剧萎缩,但还是存在着如陈澹如、谭一民、金西厓"文人士大夫”型的竹刻家①。20世纪50年代以后,竹刻被全盘纳入工艺美术品生产体系,导致正统意义上的文人竹刻濒于消失,但仍有一些职业竹人和文人人士坚持遵循传统文人竹刻的形态与格调,精研书画金石,进行竹刻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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